顾司坦坦荡荡的望着顾幽煌。
“她是我的影子，自然会照顾我的起居。”
“有必要天天照顾？你没手没脚？”
“这不，刚被人废了左手，如果不是姐姐，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。”顾司花费了些力气，让腰挺直一点。
顾幽煌的长腿松了松，离开了顾司的腰，她拨了一下耳边的长发，漫不经心地的问道。
“你被谁伤的？”
“说了会怎么样？”
“我会杀了他。”
“那还是不告诉姐姐了。”顾司摇摇头，他喜欢自己报仇，靠女人没什么意思，他可不想欠顾幽煌什么。
但明显，顾幽煌并不这么想，她饶趣的盯着顾司，但没有盯太久，而是转身坐在了床角。
顾司其实知道，这三年里，顾幽煌对自己的身份也终究保持着怀疑态度，作为幽月宗的宗主，她一向心思缜密，无时无刻都在试探自己。
与其说是弟弟，不如说是她的玩物。
或许等到她失去兴致，在某一天，这女人就会冲到自己的居所，一刀抹了他的脖子。
“最近你还是小心点。”顾幽煌坐在软绵绵的床垫上，翘起修长的大腿，黑色的裙摆微微凌乱，腿缝之间，是一抹黑色的布料。她卷着发梢，挺着高昂的胸脯。
“特别是浮光，离那女人远点。”
顾司仿佛是明白对方的意思，微笑的点了点头，但没给予任何回答。顾幽煌抬头看了他一眼，语调倦意，但脸庞却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。
“还是说，弟弟已经决定了？”
“决定什么？”
“就这么一直收留她。”
“姐姐。”顾司叹了口气，向前走了几步，走到顾幽煌的面前，他没有蹲下来，而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。
顾幽煌不喜欢被人这么俯视。
还没等她说出什么。
顾司已经淡淡开口，“是怕了？”
顾幽煌起身，一把抓住顾司的衣领，将他压在了身下，她双腿的膝盖，压在了顾司腰间两侧的床垫上，一缕缕的头发垂落下来。
“弟弟是不乖了？敢这么对姐姐说话。”她骑在顾司的腹部，那双红色的眼眸在暗淡的暖光下发亮。
“不怕姐姐...杀了你吗？”
顾司脸上笑容灿烂。
“那姐姐还不动手吗？”
顾幽煌缓慢的抚摸上顾司的胸膛，伸手扯开他的衣领，纤纤玉指抵到了他的左胸。
顾司就这么看着她，看着她的手指上闪动起红光，即将切开自己胸膛的肌肤。
那道红光照亮着两人的肌肤，顾幽煌妩媚的视线随着那道红光，在触摸到顾司皮肤的那一刻，她却停手了，乐呵呵的直笑。
“我怎么会杀掉最爱的弟弟呢。”
呵呵，如果真的最爱的弟弟，怎么可能会让他去幽月宗的禁地？
顾幽煌的手指离开了顾司的胸膛，她俯下身，抱住了他的脑袋，“我只是想让你注意点浮光，她很危险，魔域太多人想要她了。”
顾司的眼睫毛上下煽动着，双手握住顾幽煌的肩膀，让她看自己的眼睛。
窗外的夜风隔着缝隙吹进来，有点冷，顾司忽然失笑。
“让她变成这样的，不就是姐姐你吗？”
顾幽煌眯起眼眸，从他的身上微微扬起，她扒开顾司的手，双手捧着对方的脸，凑近了几分。
“弟弟是想帮她报仇？”
“不敢。”
“我看你挺敢。”
“成王败寇，浮光没有斗过姐姐你，这是她应得的下场，只是——”
顾司深邃的瞳孔里，倒映出顾幽煌透亮的红色眼眸。
“浮光至少现在还是我的影子，是生是死，是去是留，都应该由我决定。”
“你决定不了。”
“那也得决定。”
顾幽煌微微皱起眉梢。
“是不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你了？”
“我这条命随时都是姐姐的。”
“真当我不会杀你？”
“只要姐姐想，我随时在这里。”
对于顾幽煌这样的女人，常规的相处方式是没用的，这点，顾司早就研究的很透，她习惯了奉承，习惯了万人之上，习惯了将所有人当做玩具。
唯命是从，从来就不是好的办法，只是加速让她对自己失去兴致。
顾幽煌安静的看了顾司一会儿，直到鼻腔里发出浓烈的嗤笑，“弟弟想死，姐姐我可不会答应。”
她这次坐的规矩了点，只是偶尔大腿从他的腰间划过。
“幽冥宗的宗主，幽煊南你知道么？”
顾司想了想，点头。
“略有耳闻。”
“他一直想要浮光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幽煊南最近又开始蠢蠢欲动，应该是收买了宗内的某个人。”顾幽煌看着摇曳的烛光，撇过视线。
“弟弟知道吗？”
“姐姐。”顾司摸着她柔顺的长发。
“您都不知道，更别说我了。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顾幽煌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，“浮光的事情，弟弟最好别管，刚好借着这个机会，还能把那个被收买的杂碎引出来。”
“姐姐是要..拿她当牺牲品？”
“为宗门牺牲，是大义，她无法拒绝，如果某一天，我也需要面临这样的选择，也不会犹豫。”
顾司没有说话。
“没有这个能力，就不要做出格的事，弟弟你，不过是魔域的一缕渺小的灰尘，好好掂量掂量。”
“好。”
“嗯，现在的话……”顾幽煌的手指亮起红光，闪烁过后，房间内的蜡烛暗了下来，她的瞳孔在黑夜里散发出妖艳的光辉，身子微微低下，酥软的山绵枕在顾司的胸口上，手指抚摸着他的嘴唇。
“陪我睡觉吧，弟弟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凛冬将至，顾司的屋子里升起了暖炉，他吃着今天早上浮光给他带的苹果，双眼盯着窗外，盘算了一下，明天就是去黑幕森林的日子。
窗外，棉质的衣摆被月光切的稀碎，房门被轻轻推开，一个小脑袋冒了出来，挂着甜腻的笑容。
“顾师弟。”
顾司咬了口苹果，他回过头，并不惊讶，神色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。
她穿着紧身的黑色棉服，领口微微岔开，露出白嫩的肌肤，细长的脖颈有点通红。
“殷缺师姐。”
“想我了吧，都两天没见了呢。”殷缺蜷缩到顾司的怀里，像一只小猫，她的鼻尖有些红，顾司刮了下她的鼻头。
“这次是你主动联系我呢，怎么，想要情报了？”殷缺眼眸眯起，嘴角流溢着微笑，她的双腿夹着顾司的腰，光着腿，嫩滑的皮肤隔着衣服都能感受的到。
这冷天的，也是挺拼的，美丽且冻人。
殷缺的腿很细，却也很饱满，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。
“说说看顾师弟，今天想要什么？”殷缺手掌撑开，握着顾司的后脑勺，她靠近了他的耳垂，小口吹着气，声音很低沉，熟练轻浮的让人可怕。
“幽煊南。”
殷缺的身子顿了下，向后挪了挪，她歪着头，似笑非笑。
“不好意思刚才我没听清楚，顾师弟..说的谁？”
“幽煊南。”顾司重复道。
殷缺仰着脖，停下了准备解开他衣扣的手。
“顾师弟，是想做什么呢？难道说为了浮光师姐，连命都不要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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